”爷爷吼道,“不杀它,村长能痛快给钱?五万六!够买多少条狗了?饿死你个老虔婆!
”他抄起靠在墙边的剥皮刀,刀身在暮色里闪着寒光,“明天!就明天!炖了它!
”老哨站了起来,黑眼珠子盯着爷爷手里的刀,身体微微伏低,
喉咙里滚出威胁的低咆:“呜…汪!”爷爷被它看得心里发毛,举着刀虚晃一下:“叫!
再叫现在就剁了你!”奶奶叹了口气,没再说话,转身进了灶房,锅碗瓢盆弄得叮当响。
我蹲下来,摸了摸老哨干涩粗糙的毛。它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,
用冰凉的鼻头蹭了蹭我的手心,喉咙里发出委屈的“呜呜”声。第二天晌午,日头悬在头顶。
空气闷得能拧出水,爷爷灌了半瓶地瓜烧,他眼珠子通红,抄起那把磨得锃亮的剥皮刀,
一脚踹开了虚掩的灶房门。老哨没像往常一样趴在灰堆里。它就蹲在灶膛口,身体紧绷,
耳朵竖直,喉咙里没有低吼,只有一种沉重的“呜…”声,死死压在喉咙深处。
爷爷的脚步顿了一下,酒气似乎醒了大半,被老哨那近乎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。
“妖…妖怪!”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,像是在给自己壮胆。刀光一闪!带着破风声!
“嗷——呜!”老哨的惨叫只发出半声,就变成了喉咙被割断的漏气“嗬嗬”声。
爷爷的刀太快了,太狠了。一刀,就精准地剁在了脖子上。狗头猛地向前一冲,滚落下来,
撞在柴禾堆上,打了几个转。眼睛瞪得溜圆,嘴还在一张一合。暗红的狗血,
“噗”地喷溅出来,溅了爷爷一脸一身。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,
他非但不觉得恶心,反而像是尝到了什么无上美味,癫狂地笑起来:“香!真他娘的香!
”“妮儿!烧水!”他扭头冲我吼,血珠子顺着他下巴滴答滴答往下掉。
我木愣愣地站在灶房门口,看着那颗滚落在柴堆旁的头颅。老哨的黑眼珠子,沾着灰土,
慢慢转了过来,空洞地、直勾勾地盯住了我。那微张的嘴唇,无声地翕动着。世界一片死寂。
只有爷爷粗重的喘息和狗血滴落的声音。奶奶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