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织工慌慌张张冲进来,手里攥着张烫金帖子。叶澜展开一看,
是江南织造局的禁令文书——新式织机被裁定"有违祖制",即日起不得在官办织坊使用。
"果然来了。"她冷笑一声,转头吩咐,"去请程先生。"——锦绣商行的账房里,
程砚舟正在核对新季度的生丝采购单。听到禁令消息时,他手中狼毫"啪"地折断,
墨汁溅在账本上像一团污血。"周家残余势力作祟。"他擦着手站起身,
"但这次他们学聪明了,搬出'祖制'这面大旗。"叶澜将禁令拍在桌上:"三个月的心血,
三万两白银的投入,就凭一纸文书...""文书才是关键。"程砚舟突然眼睛一亮,
从书架上抽出一本《永昌律例》,"你看这条——凡新创器用,需经三司会审方可禁用。
"窗外传来嘈杂声。十几个穿皂隶服的人闯进前院,为首的高喊:"奉织造局令,
查封违禁织机!"叶澜抓起桌上的算盘就要冲出去,被程砚舟一把拉住:"别急。
"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,叶澜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。"当真?""林世伯昨日密信提到的。
"程砚舟从袖中取出封信,"三日后,皇商遴选的钦差就到金陵。"——三日后,
秦淮河畔的皇商遴选现场。当叶澜带着改良织机样品入场时,满座哗然。
那织机通体紫檀木打造,机杼上雕着栩栩如生的凤凰,分明是照着宫里贵妃最爱的样式做的。
"民女参见大人。"她盈盈下拜,"此物名为'九凤朝阳机',乃按《天工开物》古法复原。
"钦差大臣眯起眼睛:"可织造局说这是西洋邪器?""冤枉啊!"叶澜突然跪下,
捧出一卷泛黄的图谱,"这是民女祖父从大内藏书阁临摹的永乐年间织机图,
您看这凤凰眼睛的雕法..."程砚舟在旁观席捏了把汗。
那图谱其实是上个月他带着老师傅连夜仿古做旧的,连虫蛀的孔洞都是拿香烫出来的。
钦差将信将疑地摸着图谱:"即便如此,为何不用传统织法?""因为有人垄断生丝。
"清朗的男声从门口传来。程砚舟一袭青衫步入,手中账本哗啦展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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